第十五节 心结 (第1/2页)
硝烟冉冉,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腐烂的气息充斥着整个世界,战场如同现世的地狱,被死亡所萦绕。
在经历了长达十天的惨烈争夺后,鲁瓦尼堡终于不支陷落了,匈奴人的狼旗高高飘扬在城头,尽管它已经残破不堪。
匈奴人并没有获得他们所期许的胜利,因为这场胜利来得是如此艰难,双方在这小小的弹丸之地、版筑之间留下了三万余具尸体,真正的尸山血海……
罗马人最终退却了,主动放弃了这座已经遍体鳞伤的城堡,带走了不足三千残兵,而同样筋疲力尽的匈奴人只能目送着他们远去,继而高唱着不再豪迈、不再畅快的草原歌谣,脚步蹒跚地踏着自己人的尸堆走入城内。
随着鲁瓦尼堡的易手,焦灼的大战态势终于发生了转变,匈奴南路军竭尽全力拿到了双方在绵延战线上接触以来的第一个先手,无比艰辛地打开了通向北疆腹地的战略通道,然而这个先手却似乎看上去并没有扩大优势的实施意义,因为伤亡不下罗马的匈奴南路军根本无力继续向前推进了,更何况他们的面前也并非只剩一片坦途,残余的罗马军队得到了部分增援,正摆出一副决死的姿态借助险恶的地势构筑新的防线,毫无疑问要想越过这些悍不畏死的罗马人将牺牲更多宝贵的匈奴勇士。
不能再打了!匈奴南路军的主将毫不犹豫地否决了继续前进的想法并且派遣信使向休屠王说明了苦衷,当然,这种行为在罗马军队中无疑就是临战抗命,但在仍实行部族制的匈奴人眼中却不算什么严重的罪责,休屠虽然是左贤王,但并不能真正决定左贤王部所有人生死的大权,南路军的主将虽然违背了原定的计划,但的确是有足够的理由来改变计划,休屠可以怒其怯懦但却无法因此怪罪于他,更无法‘逼’迫南路军不惜代价向前。
所以,鲁瓦尼堡攻防战的结束,实质上意味着南路双方战事的逐渐平息,南路双方各自剩余的军队即使恢复了斗志,在伤筋动骨的情况下也很难做出什么足以影响整个大局的举动。这场大决战,南路的对抗率先退出,双方平分秋‘色’。
中路站场,某处,罗马指挥部所在地。
和后世的信息战争时代有着显著差异,在冷兵器战争中,任何一方的指挥部或者说主将所在的位置几乎都是战场上最醒目的标志,因为这里必然是大军云集旌旗蔽日,由于通讯条件的制约,古代战争一军统帅很少会将大部军队分派出去,因为这样一来如遇突发情况很难传达命令及时调动军队。 不同于现在战争中要千方百计地隐藏指挥部所在,避免被对手发现实施斩首行动,在古代,就算你知道了敌军统帅在哪里想去擒贼先擒王又谈何容易?像是华夏古代演义里那样的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只能是不切实际的臆想罢了。
三天前,奥卡将指挥部迁移到了这里,一个视野开阔、居高临下的高地上,和匈奴左贤王休屠的大营隔着仅仅不到10罗马里的距离遥遥相对。
其实从战争伊始到现在,双方中路的主力较量相较于北边的骑兵争雄以及南边的攻防如火,反倒显得有些冷清,除了最开始的试探‘性’接触中的几次小规模‘交’手,这都半个月过去了,双方竟是都耐着‘性’子既不冒进也不保守,就像是两条机敏的毒蛇眼睛一眨不眨地对视就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好一击致命。
这样的无声‘交’锋让奥卡感到很头疼,他没想到那位传闻战功赫赫的左贤王真的如此难缠,只靠着自己‘摸’索和经验总结就能将用兵之道熟谙到这种程度,奥卡不禁在心里将这个狡猾对手的威胁度再次上调了一个等级。
指挥大帐处,只见一个个捧着高高一叠卷起的莎草纸的参谋官和神‘色’匆匆的传信兵进进出出,不停忙碌着将战场各处的最新信息及时传递到指挥部进行分析汇总,以供指挥官决策之用。而走进大帐,里面的景象更是让人感觉到一丝战局不明的紧张气氛,沙盘前不少戎装将领正‘激’烈讨论制定新的作战计划,一旁的长条桌上,年轻的参谋官们则更是手眼不歇地浏览一份份情报。唯一算得上清闲的,也许就是军帐最里面站在巨幅地图前凝神静思的奥卡了。
对着详细标注着双方兵力大概部署和地形地势的地图,奥卡已经想的快要脑袋都炸开了,可惜仍是没有太大进展,经过这么多天的细致观察,奥卡大体已经可以确信,那个休屠王倒不是真的识破了他的几个布局而是出于谨慎才会碰巧让自己的盘算落空,匈奴人始终若即若离一沾即走,看来也是休屠王授意,这家伙分明就是没兴趣和他玩‘花’招,满心只想着进行决战。奥卡并不惧决战,但问题是受到战场遮蔽现在无法派出斥候去越过匈奴大军侦察草原的情况,因而奥卡心里始终有着一层隐忧,担心匈奴王庭也会参战,一旦不幸应验,眼前和休屠王决战无疑就是大大的昏招了。
没办法,奥卡始终踌躇难定,众将请战也是被他压了下去,他这个统帅都心怀犹豫,怎么能轻率出战?于是,奥卡只好等下去,一方面希冀匈奴人失去耐心‘露’出破绽,一方面也是在等安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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