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6 重症猛药 (第2/2页)
“疗效不错。”将银匜内的药剂,自齿缝灌入。安娜塔西娅笑容可掬。
“何药。”汤药入腹,许师忽觉浑身犹如火烧。
安娜塔西娅飞快说了句西语。又眨眼一笑,翻译成汉话:“来自我家乡的一种小甲虫(斑蝥)、几片干花瓣(仙客来),三种草根(曼德拉草根、夹竹桃根、葛根),还有采自遥远绿洲的常用草药(荨麻),及一些碾碎的蜂巢和羊胎盘。”
“仅此而已?”
“没错,仅此而已。”安娜塔西娅笑道。
“此药…何名?”许师有苦自知。
“阿弗洛狄忒(??φροδ??τη)混合药剂。”见许师眼神迷离,娇喘吁吁,安娜塔西娅笑着竖起根手指:“又称‘爱情巫术’。”
“无……耻……妖……妇。”许师已意乱神迷。
许师不知道的是。高等女祭司口中,所谓来自希腊的‘小甲虫’,学名斑蝥。具有强烈的催情效果。混合荨麻使用,效果更烈。
传说,罗马开国君主屋大维的妻子莉薇娅,便会偷偷将斑蝥混入食物,引诱宾客轻薄自己,再以此勒索。
古希腊时,此物还被用作堕胎药、兴奋剂甚至毒药。精通“爱情巫术”的希腊妇人,通常会再混合使用一种麻醉剂,来降低男人的防备。常用麻醉剂成分,包括曼德拉草根、仙客来和夹竹桃根,诸如此类。而葛根、蜂巢、胎盘,则能补充大量的雌性激素。
一言蔽之,高等女祭司祭出的“阿弗洛狄忒混合药剂”,乃是针对许师的“混乱疗法”。即所谓的“黑暗驱魔大法”。
所谓破而后立。冲击疗法,就好比高举大锤,将现有人格悉数轰碎。而后再碎片重组,诞生崭新人格。
至于,新建人格与旧时人格,是否相同。只有施法之后,方能知晓。
言外之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良药入口,病灶是留是走,看脸。
留下许师独自扭曲挣扎,心痒难搔。高等女祭司又步入隔壁监牢。
在卢氏无比警惕的注视下,新取一盏长流银匜。药香扑鼻,笑容可掬:“该,吃药喽。”
高等女祭司安娜塔西娅出身的亚马逊一族。乃纯粹之母系氏族。比日渐父系的钟存羌,有过之无不及。甚至在蓟国时,许多妇科疑难杂症,国医馆长华大夫,亦常与之相商。从华大夫处,安娜塔西娅药理、医术,皆突飞猛进,受益匪浅。与初来时,不可同日而语。
东西合璧的黑暗驱魔术,效果自当斐然。正因深知安娜塔西娅医术,刘备才对其言听计从。
既出安娜塔西娅之口,刘备自当深信不疑。这便假行刑,真治病。
“将病人置于所恐惧的情境之中”。便是要此情此景,足可“以假乱真”,才能“物极必反”,“破而后立”。
令许师恐惧的,自然是男女之情。为以假乱真,蓟王需假戏真做。
治病是其一,惩戒是其二。
若能重塑人格。化敌为友,乃至为死忠禁脔。从此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对蓟王一统钟羌,自当大有裨益。
“我无病!”卢氏扭头躲闪。
“心魔不除,断难善终。”安娜塔西娅目光清冽似水:“她是恨,你是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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